[MHA/轟出+勝出] 夢魘 -序+第一夜

 ×第一夜×



在冒險者公會的大廳裡,是各個都以勇者歐爾麥特為目標的冒險者們每天都會前來報到的地方——接受任務,並得到獎賞,以此為職業的人們此刻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任務布告欄前查看適合自己、或是隊伍的任務。

「小久小久、你快過來,這個任務的賞金好高!」一名茶色短髮的少女抱著比自己都還要高的魔杖興奮的朝著佈告欄另一頭的同伴招呼著。


「麗日,你看的佈告欄任務分區才D級而已喔?」飯田天哉推了推眼鏡,搖了搖頭。


「我知道啦!可是金額真的很高耶,我看看喔⋯⋯懸賞者是富翁迪薩爾,任務內容是捕捉夢饜,獎金額高達三十五萬金幣!」


「捕捉夢饜?」比起金額,更讓他疑惑的是任務內容,於是本來沒什麼興趣的飯田天哉開始有些好奇了。他走到了麗日御茶子還指著的公告前面認真的看起了一些任務內容。

也跟著走到了D級任務的佈告欄前,綠谷出久抬著頭看著書寫著任務內容的紙張:「我之前有在某本書裏看過關於夢饜的解說——


『夢饜,生於人之貪念、妄念與夜夢之中;若被夢饜選中了的人,無法在夢中完成自己的念想則無法順利甦醒,若是被外力影響而醒則會全身精力疲乏五至七日便可痊癒。個性膽小,喜吃噩夢,尤其喜歡在人們思慮繁多的時候闖入那人房裡,並守在那人的床榻前以夢為糧,遽聞越是光怪陸離、能讓該人最為難受痛苦的夢境內容會是他最喜愛的糧食。傳聞捕捉到夢饜,牠會和你交易:給你一個美夢換牠自身的自由。

是一種極難遇見其樣貌的怪物,據說身形似馬、全身顏色如無星光的夜黑色,尾巴末端帶紫,赤眸中可窺見星光;牠行走無聲,但是踏過之處皆會留下星粉,很是美麗,但是過一夜就會消失亮度變成和一般塵土無異的沙塵;無口,卻能與人對話,據說聲音是直接傳到腦海裡的樣子。』」

「這傢伙聽起來並沒有甚麼用處。」轟焦凍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想捕捉這種聽起來只是可以帶來瞬間的夢幻與一時愉快的傢伙。


「這筆獎金真的不太合理,就算牠是個難得一遇的怪物,但就為了這想看一眼而懸賞,也未免太浪費了,這金額幾乎都可以在艾托坦市的中心區外圍購買一棟附帶小庭院的兩層樓樓房了。」飯田天哉對於這個發出任務的富翁這樣花錢的方式有點意見。


「可能真的沒甚麼用處,不過『牠能讓人做一個美夢』這一點,就會讓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人想一窺究竟,」綠谷出久尷尬地笑了笑:「我看的書上還有一個小故事是:曾有一個國王因為想捕捉夢饜而命令一個百人軍隊踏上旅途的事蹟。」


「那他們有順利抓到嗎?」麗日御茶子睜著大眼,聽到故事便滿臉好奇。


然而綠谷出久只是搖了搖頭:「書上沒有寫到這個事件的後續。」


「那要接嗎?這個任務的獎金很高,如果我們完成了的話就可以暫時不愁旅費了。」轟焦凍看著正在思考著甚麼的綠谷出久。


飯田:「但是該如何才能抓到牠?」


轟又問:「綠谷剛剛有說到牠喜歡吃噩夢,所以只要有人做了噩夢牠就有機會出現嗎?」


「那我們是不是得先找個很會做噩夢的人?」麗日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啊、鹿腳巷水果店的大姊之前跟我抱怨過他的鄰居、那個每天都擺著一張苦瓜臉的傑森特,好像因為每天都很煩惱,所以超容易做噩夢的!去拜託他讓我們守在他床前怎麼樣?」


「這樣子太失禮了,」飯田天哉嚴肅地拒絕了這個提案:「怎麼能為了任務去打擾普通人的睡眠呢?何況我們一群根本不熟悉的陌生人守在他的房間你讓人家怎麼可能睡得著?」


「噢、也是啦……那、我們該怎麼做?」


「那個、我有個提議,但是我不確定會不會成功就是了……」綠谷出久不太確定的舉起了手。

眾人皆以眼神示意綠髮少年繼續說下去。


「人是否會做夢是無法靠自己的意識控制的,但如果是用催眠……或是法術的話呢?」綠谷出久在快速思考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將大拇指抵在下唇。


其他三人在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後,轟焦凍赫然開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麗日能夠施放讓人強制做夢之類的法術嗎?」


「嗚……我是知道類似的咒語,但是那個咒語比較偏向催眠引導的半命令式,而且我、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成功耶……」畢竟自己就是因為太菜了才被師父丟出門歷練的啊!麗日御茶子抓著帽沿試圖遮擋住自己沒自信的哭喪臉。


「既然妳知道那種類型的咒語,那就由我來做餌,妳不用擔心施法成不成功,如果是對我施咒的話,我想就算是不太成功的法術,只要有一點機會就行了,反正我做噩夢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我怎麼覺得轟這麼說一點都沒有安慰到我的感覺呢?」麗日御茶子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隊友。


「轟當誘餌真的沒關係嗎?讓我來也可以的,畢竟是我提議的。」綠谷出久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轟焦凍望向綠谷出久因為自己而皺起了眉頭的臉,感受到對方真心實切的擔心,他淡笑著開口安撫:「綠谷,不用太擔心我,只是個噩夢而已,又不是現實遭遇,再苦痛的事情我也都撐過來了,所以沒事的。」


「好吧,那就、拜託你了,我們會輪班守夜的!」



"焦凍、焦凍!"

好像有人在呼喊著……誰……呢?


我睜開了眼,刺眼的光讓我無法接受的又閉上了眼。


「轟焦凍!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麼還在睡!?」


是女性的聲音,有點耳熟,但是,我想不起來是誰。


「臭小子,你再不快點起來,你炎司把拔又要打你屁股了喔!」女子有些懊惱地說著,同時也毫不留情地把我拉至頭頂的被子給一把掀開拉走。

「嗚……不要、窩不要被打屁股……」


我坐了起身,自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吃力的睜開了雙眼:「早安,母親。」


「早安,焦凍,快去洗臉,然後我帶你去___。」


「母親、您說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沒有了聲音?


我明明有看見母親的嘴還在張口閉口的說著話,但是卻突然沒有了聲音。


——頭好痛!


我抱著頭,閉上了眼。

像是被人拿著鈍物不斷重擊著,劇烈的疼痛一下又一下的不斷襲來,我無法順利的思考。

心臟同時有著針刺一樣的感覺,一插一拔、戳入後又旋轉著拔出,那令人難以形容的細微抽痛令人窒息。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母親的聲音又出現了。

瞬間、那些莫名其妙的疼痛瞬間消逝。


我睜開了雙眼,不知道為什麼我正站在漆黑的廊道中,廊道中有一對紅色的眼眸看著我,但是我只對唯一洩漏出些許燈光的房間有興趣,於是我向明亮的房間跑了過去。


「那孩子……焦凍他、他越來越像他了……」我扶著門框,開心的看向被燭火照得明亮的房內,母親正背對著我坐在梳妝桌前頭,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我幼稚地想著想要嚇嚇母親,於是我踮著腳步,努力的不發出聲響想走到母親身後然後抱住她。

「焦凍他越來越像他那令人害怕的父親了,我好害怕……然後前天,他除了可以和我們一樣放出冰系魔法,也可以放出火系魔法了……」


「母……親……」在聽見她說害怕的時候,我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給掰成了兩半。


我看著母親大驚失色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梳妝桌上擺著的是一顆閃耀著妖異黑光的水晶球;母親尖叫著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不好好的在房間裡——



伴隨著劇烈的耳鳴和令人無法呼吸的滾燙溫度,視線頓時一片模糊、右半邊臉那曾經經歷過的疼痛再度襲來。


「——轟、轟……焦凍!快停下來!」


睜眼的那瞬間,轟焦凍才驚覺自己竟然無意識的施放了大範圍的冰系的魔法,身周是一整片的冰晶與凍土,本該蒼蒼鬱鬱的樹木和矮叢此刻都成了一根根的巨型冰棒,本該舒適宜人的風在此刻都因為這些冰塊而成了刺骨的寒風;慌亂逃竄著的小動物們踩在冰上,發出了各種碰咚或是劈哩啪啦的聲響。


「轟、太好了你可終於醒了!你還好嗎?」綠谷出久擔憂的抬頭看著懷裡還一臉茫然的罪魁禍首。

「這些是……是我做的嗎?」轟焦凍驚訝的看著四周一片的白,右手臂被冰凍魔法師放過度而引起的麻木與凍傷在在的告訴自己:不用懷疑就是他自己。


「是、是你做的沒錯……」綠谷出久糾結著該怎麼說明才比較妥當,「飯田說你剛睡下的時候沒有甚麼狀況,輪到我守夜的時候我看你眉頭皺的很緊,還滿頭大汗的,想說弄個濕巾幫你擦擦汗結果才離開沒幾秒,就在樹林那側的河邊聽到你大喊了一聲,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綠谷出久一臉懊惱,他就不該離開轟焦凍半步!


「綠谷!那你、你沒事吧?你有沒有被我傷到哪裡?手?腳還是哪裡?」轟焦凍慌亂的捧上了綠谷出久的臉龐,並且以掌心為重點施放了微弱的熱魔法,試圖讓說話都能夠吐出白氣的綠髮少年能夠得到一絲一毫甚至是他全身的溫度都可以,他只想他完好無傷。


「沒有沒有、轟你別擔心啦,我沒事!」少年笑了笑,並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背:「還好你有及時醒來,不然可能就真的會被冷到變成一座冰雕了吧?哈哈哈!」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轟焦凍聞言又更失落了。低垂下了頭,青年半白半紅的髮絲此刻像是沒了分徑界線,混亂的交錯著。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啊,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在這裡呢!」綠谷出久輕拍著轟焦凍的背,輕聲的安慰著。


轟焦凍把臉埋在綠谷的頸窩裡,只是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後來麗日和飯田避難結束後,在樹林裡喊了好久,見原本都因為轟焦凍的魔法而受到冰凍的去區域都已不見冰晶的蹤影,只見融化了的水灘和少許殘留的碎冰,猜測是轟焦凍可能回復了意識並且使用了火系的魔法融去了自己造成的後果。

終於在黎明前,在某棵樹下找到了並著肩,一起睡熟了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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