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高手同人/耽美/狂野情人PARO] 葉藍 - 貓科動物的戀情 [R-18]




藍河硬是被自家奶奶給推進了這場『實際意圖是相親,卻對外供稱只是方便大家交朋友而舉辦的餐宴』以後,看誰都覺得如狼似虎

會來這種活動的要不是邊緣人不然就是有病吧?(心裡有病的那種)——他忍不住在心裡吐嘈著。

儘管他百般不願,但是面對自小就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奶奶他抵抗不了,只得乖乖的換上了合身的西裝、還戴上活動主辦要求必須戴上的遮了半臉的面具。

藍河的爸爸和奶奶是重種、母親卻是普通的人類, 在斑類族群來說他還能他能生為輕種也算是非常的不容易了(註:斑種非常介意門當互對,通常重種基因極強,不管配重種或是輕種都能生出斑類,但重種和猿人則不容易生出斑類。)

雖然藍河也是斑類之一,但是他竭盡了自己所能不讓同為斑類的夥伴知道自己是貓又——只因為他覺得自己明明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好男人,魂元卻是隻小貓咪而感到羞恥。

小時後的他常常受到驚嚇而魂現,因此常常受到親戚和鄰家孩子的取笑,久而久之就變得很是害怕讓家人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原形,也因此練就了在外人面前異常厲害能處變不驚的偽裝表情,但其實常常都是在心底波瀾不已。


「你好。」

「你好......」才踏入這個莫名其妙的餐宴沒多久,就有個陌生男子站定到藍河的身邊開口攀談。

藍河覺得自家戰隊的鄭軒常掛在口邊的口頭禪在此刻來說真是貼切:壓力山大!

「抱歉,嚇到你了嗎?」來人溫和的、帶著歉意的口吻,反而讓原本很緊張的藍河稍稍感到不好意思,一上來就把所有人都當壞人畢竟不太禮貌。

「呃、不,不是你的問題,我只是......不擅長這種交際活動。」

「嗯,看得出來,」男人從經過兩人的侍者手上的托盤裡要了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藍河:「嗯,其實剛剛、不小心、一瞬間看到你的魂元了。」遮著上半邊臉的男人笑著飲了一口手中的飲料。

「......」不得不說這男人其實笑起來挺好看,還有點眼熟,但是比起對方的外表如何,藍河更懊悔的是自己怎麼會因為被迫參加這場意義不明的宴會所帶來的驚嚇,從而不小心讓人看見自己的魂元呢?

「別擔心,我不會取笑你,」男人將喝完的杯子還給了路過的侍者手中,然後朝藍河笑了笑,接著悄聲的說:「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是貓又。」

「咦......」

在那之後,藍河和他交換了手機號碼和QQ號,但是因為對方堅持不肯告訴他真名,只肯讓藍河用Fall來代稱,藍河也就沒強迫他了,總之他因此能夠對自家奶奶有個交代,至少在參加這場宴會結束後不是空手而歸。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一連串讓他後悔莫及在餐會上認識Fall的遭遇。



滴鈴!

滴鈴!

滴鈴!

「葉秋,你幹嘛要窩在我房間?」

「省電費。」

「要吹回你房間去。」

「怎麼、你又想偷溜出門然後離家出走了嗎?」葉秋依舊頭也不抬的坐在葉修床邊、抓著自己的手機和人互傳訊息。

「我已經退役了還能去哪啊?回你房間去不是比較舒服嗎?」要不是現在只是在隨手打一些材料而已,不然葉修恐怕會更想直接將自家老弟給趕出房門或是逼他戴上耳機,從睡醒以後葉修感覺那惱人的訊息通知聲就沒停過。

「你越想趕我回去我就是越想待在這兒,我又沒打算跟你搶電腦你怕什麼?」

「是不怕你和我搶電腦,只是你的訊息鈴聲很吵,你只是想跟我炫耀你有對象了是吧!那我先恭喜你了,請問是哪家小姐有這般榮幸啊?」葉修停下了打怪的動作,讓座椅轉了個方向看著葉秋愉快的對著手機螢幕直笑,有了對象沒了老哥說得就是像葉秋這樣。

「才不是什麼對象,只是和最近認識的朋友聊聊天而已。」

「跟朋友聊天聊的這麼開心?讓我看看叫什麼名字。」滑著電腦椅到床邊,葉修探頭看向葉秋手機上顯示的聊天對象所用的QQ名稱──藍橋春雪。

「你玩榮耀了?」葉修問。

「怎麼可能。」葉秋恥笑。

「我想也是,那你怎麼會跟這人認識了?」

「前陣子那個表阿姨幫你報名的那個相親餐會你記得吧?」

葉修了然的點了點頭,「你代替我去,然後就認識他了?」

「是啊,還好我沒給他知道我真名呢!加了他的QQ覺得他名字有點意思,一問之下他說他也玩榮耀,」葉秋頓了下,像是想通了什麼這才終於肯抬頭看向自家老哥,「你認識這個藍橋春雪?」

「何止認識,還常常在遊戲裡碰頭呢!」葉修比了比他電腦螢幕裡頭、正在遊戲內和葉修用文字傳遞訊息的藍橋春雪的名字。

「哼、認識就認識,囂張個什麼啊你!」葉秋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怎麼同樣都玩榮耀,人家就比你好相處呢?聊起天來有趣多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葉修又窩回了電腦前面繼續打拼,「難不成我要跟你聊公司營運?我又不懂,不然跟你聊榮耀?你又不懂。」

「算了算了說這話題多無趣?我們都不知道談幾次了,」葉秋拉了房間裡的另一張椅子坐到了葉修旁邊,「話說我那天餐會不小心看見了、對了他本名是許博遠,我看見了小許的魂元了,重點是他是個輕種居然在那種場合露出魂元,怕他遇上什麼騷擾我才想說要去找他聊天的。」

「你沒事幹嘛亂看別人魂元阿?沒禮貌。」

「是不小心看到的,再說了是他自己不小心魂現,我才沒那麼惡趣味去偷窺好嗎!我看著像是那種人?」

「喔,所以他的魂元是什麼說來聽聽?」

「葉修,你要點臉好嗎?」葉秋忍不住抽動著嘴角,雖然葉修根本就沒看向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弟弟的表情有多黑。

「跟你開玩笑的,我也沒那麼惡趣味去隨便打聽人家的魂元。」一邊砍著副本Boss,葉修突然開口道:「哪天你跟他有約見面也帶上我吧?」

「你想幹嘛?」葉秋緊抓著手中的手機,好像這麼做就能保護好自己的朋友不被葉修騷擾一樣。

「好奇網路上聊天那麼久的朋友長相如何囉?」葉修隨口說道。

「要是我才不想見你,鐵定嚇都嚇死了,我都不敢給他看我的真面目了何況是你。」

「這倒也是,畢竟你我等於一張臉,很多人都分不太出來。」葉修叼著根菸,手指在鍵盤和滑鼠上不斷的操作著。

是的,等到許博遠終於知道自己認識的Fall居然是葉修的弟弟的時候,已經想逃都來不及了......


「喂、哥,雖然很不甘願,可是你代替我去參加餐會好嗎?我跟小許約好了要幫他,可是剛剛產線臨時出了問題不去處理不行,」葉秋大概是急忙的打了這通電話,聽起來有點喘,「地點我在傳簡訊給你,你就去我房間換上我的西裝吧!反正你也沒像樣的可以穿,再來你要記得進餐會得戴上桌上那面具,最後、記得演我要演的像一點阿!」

葉修都還來不及應聲,電話就被葉秋給掐斷了,原本剛睡醒正準備窩去電腦前的葉修只好接了這個臨時任務,換上西裝出門去了。



「你可終於來了!」

葉修才入場就有個青年小跑步過來,因為常常在遊戲內用語音交談,光是聽聲音葉修就知道這青年就是藍河,於是他朝對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Fall,你抽菸了?」印象中上次餐會並沒有聞到菸味,呃、這樣說好像變態一樣。

「嗯......來之前應酬了一下。」有點楞了一下,由葉修所假扮的葉秋隨口胡謅道。

「這樣阿,菸別太常抽,對身體不好,」許博遠習慣性的關心別人,這讓葉修又笑了。

「你在笑什麼?」

「沒有,只是覺得認識你真不錯。」

「啊?」

「沒事,吃點東西吧!我從起床到現在都都還沒吃東西。」葉修搖了搖頭,接著便邁步走向了餐點區,「你怎麼會又跑來參加這個相親餐會阿?」

「唉、別提了,都是我奶奶,他急著想抱孫子,一直幫我報名這些有的沒的相親活動,」許博遠端著盤子一邊夾起想吃的菜,一邊無奈的抱怨,「上次餐會拿了你的手機號碼給她看,他是很開心,大概是看我都沒啥進展,就又擅自幫我報名了。」順手也夾了幾道看起來不錯的菜分給了葉修,說上次來我有吃還不錯你也吃看看,葉修欣然接受了許博遠的好意。

「你家奶奶也是好意,就順著老人家的意思參加活動,意思意思一下也好。」托著盤子,兩人找了張雙人座位的桌子開始用餐。

「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小...呃、小許,」葉修差一點就順口喊出了早已習慣的小藍,「你該不會每次參加一些比較多人的活動都會像上一次那樣緊張吧?」

「不,上次是真的不小心,因為我是第一次來這種看著有一點派頭的餐會。」藍河露出苦笑。

「要小心點啊,雖然這活動看起來是有點規模,但誰知道混雜了哪些人進來呢?」拿起剛剛許博遠順手向侍者要的飲品,葉修喝了一口,微甜的飲品入口後的感覺還不錯,可是好像那裡不太對?細思了一會兒葉修才覺得不太妙,方才他喝下的飲品好像是調酒。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

咚的一聲,讓正想叉起白酒蛤蠣的許博遠停下了動作並吃驚的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Fall。

「喂、喂?」不是吧、才喝了一口調酒就醉倒了?

「嗚嗯......」

許博遠錯愕的看著Fall就這麼趴倒在餐桌上,周圍的其他參加者開始議論紛紛,雖然覺得有點羞恥,但他還是厚著臉皮向主辦單位要求了一間房,因為不可能將人丟在這裡自己走掉,也不可能擅自拿起對方手機打給他的家人,那樣對於Fall的隱私來說太沒禮貌了,許博遠自己可做不出來。

於是最後只剩下這個辦法——讓這醉漢夜宿一晚舉辦餐會的地點所包含的酒店房間。

「天吶、可真重!」好不容易將人給丟上床,許博遠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領帶跟面具,接著脫下了早已汗溼了些許的西裝外套,並隨手掛在了床邊梳妝台的椅背上。

許博遠實在是想不透怎麼有人能夠只喝了一點調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他認命的去幫對方把皮鞋給脫了下來、西裝外套跟打的有些歪扭的領帶也經過一番折騰才褪了下來,最後猶豫的就是臉上那面具了。

該拿嗎?但是這樣有些不公平,畢竟他們根本都沒有見過彼此的真面目,這場餐會該說是主辦的惡趣味嗎?或者也可以解釋為是想讓大家能夠不看外表只看內在,以這樣的出發點來互相交流、認識。

正當許博遠逕自沈浸在自我思考的世界裡時,原本攤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葉修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扯掉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還順手脫光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件四角褲。

 

「你你你你你是.....葉葉葉葉、葉修?!」許博遠因為驚嚇過度而不小心魂現了一半,貓耳和貓尾巴上的毛髮都因為驚嚇而聳立著。

 

大概是聽見了許博遠喚了自己的名字,葉修睜著迷茫的眼睛看向冒出了貓耳朵和尾巴的許博遠,接著一把將還沒回過神的許博遠給摟進了懷裡一同倒回了床上去,在跟著像是在安撫小貓似的撫了撫懷中人兒的貓耳根部,接著便逕自打起呼嚕繼續睡去。

而許博遠則像是受到僵直攻擊給定住了身子,一動也不動的繃緊了神經瞪大了眼望著眼前的一片肉色——那是葉修的胸膛。

腦中一片草泥馬在奔騰著,許博遠完全不敢相信,從上次餐會結束之後與自己交流了這麼久的人竟然就是葉修?!

葉修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還特地辦了一個新的QQ號來跟自己聊天?

腦袋裡的思緒亂糟糟的像是被打了好幾個死結,許博遠就這麼直挺挺的被睡死了的葉修摟著好久,久到許博遠都冷靜下來了而且那魂現的耳朵和尾巴都消失了,葉修還是沒有鬆開對懷中人的束縛。

儘管許博遠想快點從葉修的摟抱中掙脫,可無奈他不管怎麼扭動、怎麼推扯,葉修的手就像是上了三秒膠似的箍著許博遠不讓走,他掙脫的動作開始越來越大,葉修的眉頭也跟著越來越皺,多次嘗試皆為失敗的許博遠一邊掙扎一邊思考著該怎麼辦時,一不小心就腳滑了下並直擊了葉修的下腹部,原本就被鬧到睡得不太安穩的男人最終是睜開了眼,眼神莫名冷冽的看著又嚇得蹦出了貓耳的許博遠。

「糟糕!」

葉修的瞳仁化為豎仁狀,那是屬於貓又的眼瞳,而斑類受到刺激時便會魂現,同樣身為斑類的葉修也不例外,而男人的魂元是一頭霸氣的西伯利亞虎。

在斑類這群體裡,有個共識就是:不要隨意窺探別人的魂元,那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所以除非自己主動願意讓別人知曉,不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知道你是否是作為斑類的其中一員,而且這世界基本上還是以猿人為主,也就是普通人類,普通人類其實並不知道斑類的存在,因為他們是完全看不見魂元這種原型狀態的。

雖然許博遠在第一次餐會時認識了Fall時,就已經知道對方與自己一樣同為斑類也同為貓又;而現在誤以為Fall就是葉修,又知道了其魂元之樣貌,只能說一切都是意外。

葉修用著隱約可見利爪的前腳掌抵在許博遠的胸膛上,像是在同示威嚇似的拍了兩下,讓吵醒自己睡眠的許博遠安靜點,後者尷尬的點了點頭。

獸化了的葉修滿意的舔了舔許博遠那冒著冷汗、滿臉驚惶的臉頰後便在他身旁趴伏而下,就算酒店的床架堪稱是無比堅固,也還是無法避免的因此而發出了嘎吱聲響。

大貓似的西伯利亞虎就這麼捲著尾巴打起呼嚕,繼續睡下。

望著大老虎巍然如山的身子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趴在自己身旁,許博遠覺得內心複雜,這人到底是因為醉了才如此無所謂?還是覺得自己根本不足為懼?

內心複雜的他開始觀察起呼吸平穩的老虎,睡著的野獸毛色亮麗、花色也很漂亮,當他看到那交疊著的虎掌時,頓時憶起了方才虎掌拍上自己的胸膛時,那隱約有些刺刺的感覺讓許博遠腦袋裡不自覺的閃過了想著要是爪子伸出來自己大概就完蛋了的念頭。

而現在正是趕緊離開的好機會,許博遠輕手輕腳的爬下了大床、躡手躡腳的拿好自己的外套、穿上了自己的鞋子,離開之前望了一眼床上此刻正睡得沉穩且已經變回了人形模樣的葉修,輕嘆了口氣後小心翼翼的闔上了房門,離開。


隔天早上,葉修是被酒店房間的內線電話給叫醒的,櫃台告知他半小時後就是退房時間,於是接完櫃台人員的通知,葉修便乾脆的下了床、走進了浴室梳洗。一邊刷著牙,他一邊想回想昨晚的一切,但不管怎麼回憶,最後的印象就是硬生生的停在了許博遠那一臉擔憂的表情,之後的事情他全沒印象。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才打開大門,葉秋就抓著葉修問了一大堆問題,「昨天怎麼樣沒被認出來吧?」

「大概是沒有,因為我沒多久就醉死了。」

「什麼?!你怎麼會去碰酒精飲料?」葉秋皺眉,兩兄弟明明都知道自己的酒量沒多好。

「不小心喝到調酒了。」把跟葉秋借的整套西裝跟襯衫都丟進了洗衣籃裡頭,葉修脫得只剩一條四角褲在自個兒的房間裡邊走動邊回應弟弟的問題。

「難怪你現在才回來,這麼說來你夜宿酒店了?」

「是啊。」

這時,葉秋的手機又滴鈴滴鈴滴鈴的響了起來,只見葉秋抓起了手機開始滑起訊息,臉色越來越奇怪。

「混帳哥哥,你昨晚一定是對人家幹了什麼吧?!」

「嗯?小藍傳訊息給你了?」接過葉秋遞過來的手機,葉修稍微看了下,「其實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記得了。」

「你一定對他幹了什麼好事!沒想到你這麼禽獸!」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葉修無奈的看向自家弟弟,那鄙視的眼神讓葉修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受傷,「我還真的不記得我有做什麼,我只記得我睡死了。」葉修將手機還給葉秋。

葉秋又在看了一次許博遠傳來的訊息,內容大致上就是為昨晚不告而別道歉,但那也是因為自己著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才會讓他自己在酒店過夜而自己先行離開。但是整個訊息看下來,在葉秋的解讀來說,兩人一定有發生什麼事情,不然小許怎麼會傳來這感覺有些怨懟的訊息?

「總之,要是因為這樣害我失去一個朋友,你就得負起責任!」葉秋又將手機拋給了葉修,「你得負責解決。」

「......好吧。」

「我得去公司了,你加油!」葉秋揮了揮手就離開了葉修房間。

於是葉修就這麼開始研究起手機的使用方式,畢竟葉修堪稱是個連個智障型手機都沒用過的半原始人。大致上摸會了如何打字和使用方式之後,葉修很快的發出了回覆的訊息。


"昨晚謝謝你。"

"......不客氣。"

"為了表示謝意,出來吃個飯吧?"

"呃、沒關係,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話說小藍啊,我倆談話不用這麼拘謹,都認識多久了。"

"......果然是你啊,葉神。"

"其實是有些誤會的,跟你在餐會上認識的是我弟弟,沒騙你。"

"所以?"

"看來你是不太相信,所以說一起見個面、吃個飯我們好好談談吧!"

"沒必要吧?"

"有必要,如果不解決這事兒我那個弟弟可能就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

"地點跟時間晚點在跟你說,不見不散~"



於是現在許博遠才會坐在這咖啡館裡頭,深深地為自己嘆了口氣,他有些緊張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看著店外的行人來來去去,一邊思考著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聽話的來赴約呢?

「抱歉抱歉,你等很久了嗎?」就在許博遠還沈浸在自我吐嘈的世界裡時,穿著著筆挺西裝的男人坐到了他的對面,接著稍微拉鬆了打的完美的領帶,「我直接從公司過來,這時間路上容易堵車所以稍微慢了些。」

「沒事,你工作辛苦了,我......」許博遠話才說到一半,結果又有一名與方才入座的男人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走了過來。

「唷、你們都到啦!」他拍了拍葉秋的肩膀讓葉秋坐進去一些才坐了下來。

「你怎麼現在才來?家裏離這裡又不遠。」

「不小心在出門前跑了趟廁所,這裡能不能吸菸?」

「不行,唉、小許你還好嗎?」葉秋嫌惡的推了推葉修,接著轉去關心感覺有些傻愣得許博遠。

「還......行吧......」其實一下子看見兩個葉修在自己面前藍河覺得自己有點暈了,可是兩人其實還是可以分出來不同的,譬如說:葉修的穿著很休閒、下巴泛著青色的鬍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頹廢,而弟弟則是精神奕奕、穿著著筆挺西裝,一副精英上班族的樣子。

「人都齊了我就不廢話了啊,藍啊、如之前同你說的,這是我弟弟葉秋,」葉修比了比身旁的葉秋,「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我以前用的是我弟的名字,就是這樣,是說這樣算下來,你可是整個圈子裡頭第四個看過我弟弟的人囉。」

「啊?」藍河整個人慢了好幾拍才有所反應。

「看樣子打擊不小啊。」葉修把玩著手上不能點燃的菸支,趣味盎然的看著整個人都呈現傻愣狀態的許博遠。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我是他弟弟的,只是不知道原來你們本來就認識,所以現在才跟你坦白。」葉秋無比愧疚地向許博遠道歉。

「呃、不,沒關係啦,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難處,」終於回過神的許博遠趕緊解釋,「畢竟葉修大神在榮耀圈裡頭來說太有名了......」

「不敢當,我只是懂得的技術比別人多了一些、比較上手而已。」

「混帳哥哥/大神你要點臉好嗎?」葉秋和許博遠忍不住要鄙視一下這個男人。

怎麼覺得自己這趟出來的目的其實是被放置來著?葉修無奈的看著兩人因為特別有默契的同聲開口噴了葉修一句,便開始說說笑笑談起天來,而自己則是完全被晾在一邊,但是他也不特意去插入兩人的對話,只是默默的在旁邊無所事事的發呆。

「所以說上禮拜去餐會的不是我而是他,抱歉。」葉秋滿臉歉意,「聽我哥說它那天喝醉了,是你送他進房間的?」

「是阿,總不能放他一個人醉倒在人家的餐廳裡。」藍河拿起了他的紅茶拿鐵喝了一口。

「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畢竟你碰上了一個喝下一點酒精飲料就醉了的蠢蛋。」

聞言藍河差一點就將口中的液體給噴了出來,因為腦袋裡瞬間閃過的就是他被醉倒了又半裸著身子的葉修給強摟上床的畫面。

「咳、咳咳——沒、沒有......什麼事都沒有......」有些嗆到的許博遠難受的不停咳嗽。

「就跟你說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了吧!」葉修抽了幾張衛生紙塞給許博遠,「我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大不了我就娶人回家。」

「混帳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娶小許回家的話我該怎麼辦?」

「咳咳、咳咳咳——!」

拜託你們兩個行行好,別再亂說話了好嗎?!店裡的人都在看了啊!藍河在心底欲哭無淚的想著。



結果藍河和葉秋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兩人常常前一天一起吃飯聊天,隔天又約著見面聊天吃飯,如此要好的程度讓葉修都忍不住要嘲諷:「你該不是看上人想娶回家了吧?」

「你想太多,我們只是朋友!」葉秋對著老哥吼完就又忙碌的對著手機那頭的部下談公事去了。

葉秋忙著處理工作已經好幾天沒回家,而葉修則樂得每天吃飽就上線搶BOSS、睡醒就開副本打材料。

這天葉修才剛開了一個一週只能打一次的副本,就被響個不停的門鈴聲給召喚到了門口,他無奈的去應了門,可才開了個門縫就有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壯漢闖了進來。

 

「喂喂!你們誰啊想幹什麼?!」葉修驚訝的問。可這群西裝壯漢根本不理他,而是逕自將他推上了箱型車後關門落鎖。

本想著要如何逃脫的葉修在被推上車、看見了熟人以後,原本緊繃著的身子猶如瞬間脫力了一般的放鬆了下來。

「王叔,你這是幹嘛呢?」葉修無奈的掏出了菸盒並搖出了根菸叼上嘴,順便問了坐在自己身旁那名被稱作王叔的男人要不要來一根。

婉拒了葉修遞過來的菸,王叔板著張臉:「夫人讓我向你轉達:該替家裡做點事了。」

「什麼意思?」葉修停下了正準備點火的動作,接過了王叔拿出的一本滿是各家千金小姐和名門少爺們的相本翻閱著,「這是要我去相親?」

「也可以這麼說,這些夫人都挑過了,皆為中間種以上的名門小姐,當然少爺也可以挑選同性的名門子弟來做你未來的伴侶,」王叔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附帶一提,這些名冊裡的少爺們都有簽名同意使用懷蟲。」

「但我現在還沒有想要跟人處對象的打算。」葉修隨意的翻了翻後就放一邊去無視。

「但你得替葉家盡些義務。」被喚作王叔的男人板著張臉說道。

「可是對著不喜歡的人我做不下去。」葉修毫不遮掩的直說了個聽起來令人感到害羞的理由。

但王叔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平靜的回道:「必要時可以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我相信夫人是做的出手的,」說罷王叔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原先板著臉的面容跟著鬆懈了下來,「少爺,你已經離家了這麼久,最近才總算回來,難道還是沒想過該替葉家出份力?」

「王叔,你不覺得這對我或是還不知道是何人的人生伴侶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嗎?」葉修倍感無奈,「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個不孝順的兒子,但這種事情真的是勉強不來的。」

王叔又嘆了口氣,他知道就算仗著自己是長輩,到底也是說不動葉修的,於是乾脆的放棄了勸解:「等等你還是好好跟夫人談談吧。」


車子開到了棟獨棟大屋門前停下,葉修下了車後望著小時候看著很巨大,現在看著卻覺得好像小了許多的老家,心底才有種自己真是很久沒有好好看看這養大自己十五年的老屋和生下自己的父母了;回想剛退役回家那時,他屁股都還沒坐熱才在房間鋪床單,就立刻被父親給推出家門說要自己好好為國家爭光。國際賽結束之後他沒有直接回老家而是跑去住葉秋所購置的公寓裡沒再回來,而父母也沒特別說什麼要自己回老家住的要求。

大概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是個回家像撿到出門像丟掉的兒子吧——葉修如此想道。

才踏進家門,便見著母親端坐在客廳裡喝著咖啡翻著雜誌,彷彿一群人去架著葉修回家的不是她。

「老媽,我就直說了,我現在還沒有跟人處對象的打算,」葉修一屁股坐上了舒適柔軟的沙發,也不迂迴了直接挑明了話題,「你怎麼不幫葉秋找阿?他肯定比我還好找到媳婦。」

「他最近很常出門跟人約會,我想應該是有對象了,相較之下我還比較擔心你孤苦一生呢。」

「沒事,我還有榮耀女神陪我呢......」葉修話正說到一半,口袋裡的手機自顧自的響起了奇妙的鈴聲,在這偌大的屋子裡聽起來格外刺耳。其實葉修本身是很不喜歡用這玩意兒的,但是葉秋硬是塞了一支給他,說是不拿就別想住在他買的屋子裡頭,於是葉修只好收著了。

他滑開了手機屏保接著點開了跳著訊息通知的QQ——是葉秋傳來的訊息。


葉秋正在和藍河吃飯,問葉修要不要幫忙帶什麼吃的東西給他,還莫名得意的附上了一張藍河喝著飲料的照片邊上訊息寫著:呵呵!藍河又跟我出門啦羨不羨慕啊?


葉修看完了訊息並點開了照片放大著看,腦袋裡瞬間閃過了個念頭,於是他將手機舉到了他老媽眼前:「好吧,坦白跟你說我是真的還不想結婚,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就別費心了吧!」

葉媽聞言挑了挑眉,然後看著葉修手機上顯示的照片,照片中的青年看起來是很順眼,「你喜歡這孩子?」

「是啊。」葉修收回手機後怡然自得地翹著腿然後抽起了菸。

「名字?幾歲?既然喜歡那就別拖了趕快把人給訂了吧!」葉母溫柔的笑著提議。

「老媽我怎麼都不知道你轉行當查戶口的啦?要不要結婚什麼的再說吧,而且就算我想人家可不一定就願意跟我一輩子,」葉修站起身,「說完了,我就先回去了。」接著揮了揮手便颯爽地離開了老家。

***


葉修回到了葉秋的屋子後就很快的就又投入了榮耀裡頭。

安然的日子過沒多久,藍河便主動用QQ敲了葉修並特地開了語音談話。

葉修正想開口問藍河怎麼了,但藍河就像是受到了他的偶像附身了一樣一連串的話語著急的透過耳麥朝著葉修直衝了過來:「葉神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怎麼現在我變成了你的未婚夫了啊?!今天我才一回家我奶奶就開心的抓著我說:"博遠啊,你有對象了怎麼不跟我說呀?還那麼聽話的去參加我給你報名的活動,這樣對你男朋友多不好意思啊?不過別擔心,今天你男朋友的媽媽來跟我提親了,我也答應人家了,你男友叫葉修是吧?改天帶回來給奶奶看看吧!都訂婚了哪還有不見面的道理呢?要好好跟人家相處,奶奶我等著抱孫子呢!"」藍河無奈的嘆了口氣,「葉神我不過是昨天不小心搶了你們公會的BOSS,你也別這麼玩我好嗎?」

「不,藍河你聽我說,我就算想玩你也不會玩到我自己人生大事上,」葉修同樣無奈的說:「我沒想到我媽會這麼做,失策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葉修把那天他被逼婚的事情同藍河說了個明白,不意外的換來了藍河的仰天哀號,這讓葉修忍不住把耳麥給拿離耳朵一段距離,以換取短暫的清淨。

「不然這樣吧,藍河,我們稍微配合著演一下,到時候在簽個離婚證書你看怎麼樣?」葉修重新戴好了耳麥以後提議道。

「這樣不好吧?」

「會嗎?我倒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稍微配合一下,假裝我們在處對象,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在被逼婚了不是很好嗎?」

「這......」

「假裝一下就好,怕什麼?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

藍河沉默的思考了一陣子,葉修也不催促他。

最後藍河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答應了葉修提出的方案:「好吧!那我們要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看著辦吧!沒事了吧?那我打副本去了。」

「等——!」

藍河無語的看著葉修瞬間灰下去的頭像,心頭上那些擔憂的因子正在不斷的浮躁著。

 

***

藍河站在全身鏡前讓人調整著整體的造型,和葉修一副擁懶隨意的模樣不同的是藍河整個身子都繃的緊緊的,表現出了對於這種場合和氣氛感到不太自在的模樣。

「小藍,放輕鬆點。」葉修揚著下巴讓人調整著領帶。

「我沒事。」

葉修正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幫藍河調整好袖扣的店員開口:「好了,等你的未婚夫OK了在一起上樓去攝影棚拍照吧!」

實際上聽見人家這麼稱呼葉修是自己未婚夫,讓藍河覺得自己好像起了點雞皮疙瘩,但最後還是禮貌的撐起了笑容說好。

葉修望見藍河用手壓著肚子:「難不成是肚子疼想上廁所?」

「才沒這回事。」藍河聞言趕緊假裝拉整著自己的西裝外套下擺。

「真的?」

「真的,我沒事。」但是聚攏著的眉間立刻曝露了他的心口不一。

葉修示意幫他整理儀容的店員先停手,店員笑著說已經好了,並讓他們上去準備開拍後就自行離開了位於二樓的試衣間。

「還說沒事呢,」葉修走向了背對著自己、站在另一面鏡子前的藍河的身後,「你都魂現了。」

藍河驚恐的摸上了自己的頭頂,但他並沒有摸到自己魂現時理應出現的貓耳朵,這時才察覺到自己被騙了的藍河有些無奈,他扭頭看向葉修,才發現葉修不知道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後。

「真的沒事?」葉修問。

藍河搖了搖頭正想表示自己沒事,但下一秒他聞到了濃厚且不屬於自己的氣味,這氣味令他感到有些燥熱,藍河尷尬的退離了葉修好幾步。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自己現在真的因為葉修那身為重種斑類的氣味太重了而感到了難受。

正常來說重種的斑類通常都應該會控制自己的氣味與能力要釋放的多寡,並且通常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會釋放,但葉修卻像是完全沒察覺自己的氣味對於身為輕種的藍河來說太過誘人和無法抵抗,他伸手摸上了藍河的前額。

但此時的藍河無路可退,只能整個人都貼上了身後的全身鏡,他咬著下唇試圖壓抑慾望帶來的燥熱。

「怎麼全身都在抖?」葉修皺眉。

「那個、葉神……」藍河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著,他面色潮紅且冷汗直冒,「你的氣味讓我……有點難受。」

葉修聞言倒是楞了幾秒才匆忙的退離了與藍河過於靠近的距離,「怪了,我印象裡重種的氣味應該都能夠讓中間種或輕種的斑類放鬆心情。」葉修本是好意,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反效果。

藍河顫抖著身體並抱緊了雙臂,整個人揪成一團蹲了下去,慢慢的神體才終於沒那麼不適。

「葉神,你大概記錯了……」藍河撐著笑臉抬頭望向葉修,「重種的氣味對輕種以下的斑類來說,呃、其實有點類似催情藥。」

葉修這才恍然大悟,他一臉無辜:「我沒那個意思。」

「沒事,」藍河疲憊的笑著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走吧,再不上去會拖到大家的時間的吧!」

婚紗店的攝影棚就設在店家的三樓,簡單的白棚搭上店家本身就有提供的拍攝道具或是幾塊布料就可以拍出許多不同意境的照片;但是拍攝意境好不好對從來沒有拍過藝術照或是人像照的藍河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攝影師對他和葉修在肢體上的要求,更令人在意的是攝影師所使用的稱呼:「葉太太,左手搭上葉先生的右肩,哎、兩位不要害羞,在貼緊一點。」

「這、這樣呢?」藍河尷尬的把手搭在葉修肩膀上,全身的動作看起來無比僵硬。

「葉先生別只是雙手插著口袋好嗎?兩位可以表現在親密一點,不會閃瞎我們的,別害怕!」

儘管攝影師不斷的想著要怎麼用有趣的口吻試圖讓藍河不要那麼緊張,但藍河還是覺得心很累,怎麼只是搞個假結婚,現在卻弄得像是在自虐?當初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答應葉修的這個假結婚真做戲的提案?而且為什麼是葉太太啊我怎麼看都是是貨真架實的男人啊!

「攝影大哥,可以稍微等一下嗎?」葉修突然說道。

攝影大哥比了個OK就轉頭去和其他的工作人員調整燈光和場景的佈置。

葉修看向一臉糾結的藍河,關心地問:「你還覺得不舒服嗎?」

因為身高差沒多少,藍河也只需要稍微的抬頭就能直視著葉修那經過化妝師打理過後有那麼一點帥氣的臉,他看著有些疲累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不太習慣跟人有近距離的肢體接觸......」

葉修思考了一下,接著笑著說道:「這樣吧,待會我跟你說讓你把手放我腰上你就放,反正我們都是男的,我被你摸幾下也不會少塊肉,」接著葉修特騷包的撥了下瀏海,「你還倒賺呢,全世界除了我老媽,你大概就是第二個摸透我全身的人了,開心不?哥的身價可是很高的。」

藍河聞言露出了極為鄙視的表情,「葉神,你忘了我喜歡的是黃少了嗎?」言下之意就是要摸也不會想摸你。

「你知道你說這句話能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嗎?」

「我只知道葉神你好像不知道要點臉這三個字怎麼寫?」

「為什麼你跟網路上認識的樣子差這麼多呢?」葉修搖著頭嘆了口氣,「那時候熱心服務鄉民萬里的興欣頭號保姆大大哪兒去了?」

「那只是因為那時候藍溪閣沒什麼事我才──」

「那個......請問兩位OK了嗎?」攝影助手一臉不好意思打斷談話的表情問道。

「OKOK,葉太太,上吧!」葉修拍了拍藍河的肩膀。

「你也加油啊許太太!」

 

***

「葉修!這是怎麼一回事?」葉秋抓著喜帖怒沖沖的衝進了葉修房間。

隨意地回了一句什麼,葉修依舊頭也不回的盯著電腦繼續打著遊戲。

「你居然還問我什麼,」葉秋將葉修的椅子給轉了個圈,然後把喜帖甩到了還一臉莫名其妙的葉修身上,「媽咪要我讓人問你還有沒有要發給哪些朋友然後寄出去,我原本以為是什麼問候信,一看居然是你的喜帖,怎麼我才出差兩個月你就要結婚了而我居然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喔,你是在說這個啊,」葉修看著帖子裡頭的他和藍河一起被拖去拍的結婚照,照片裡的兩人像是在鬥嘴,自己笑的愉快而藍河哭笑不得的表情正好被鏡頭給捕捉到,看著自己的臉,葉修懷疑婚攝店家是不是動了大刀把自己修的頗帥,他望著照片笑了笑並回答道:「我以為你很早就只道,而且你也沒問我,我也就忘了跟你說了。」

葉秋覺得肚子裡的怒火就這麼升了上來,他深吸深吐了好幾口氣才又繼續和葉修問道:「好,我現在問了,那麼換你解釋一下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而且對象還是小許啊?」兩人不是只是遊戲認識的普通朋友嗎?怎麼才見過一次面就要結婚?!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點無奈,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的、他與許博遠的友誼原來是那麼的薄淺,要結婚了卻連個通知都沒有,並且結婚對象還是自己的哥哥!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小藍會跟你說呢。」

「我要是知道了還會來問你嗎?」葉秋雙手叉在胸前,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離開的模樣坐上了葉修的床邊。

看得出來自家老弟心情很差,葉修也沒像以往那樣隨便跟他開玩笑了,於是葉修把事情的始末還有之後跟藍河達成的協議,重複描述了一遍給葉秋聽。

「我的天……」葉秋聽完事情的始末以後,他一臉無法置信的看著葉修,「你們兩個到底在想什麼?雖然傳宗接代是媽咪和藍河奶奶的期望,但你們也不該這樣亂來吧?」

「沒問題的,我們兩個都講好了,只是名義上結個婚而已。」葉修放下了手中的喜帖。

「但是就你所說的,媽咪和藍河的奶奶會一直催促讓你們快點結婚,目的就是想要快點抱孫子跟曾孫子吧?」

「是這樣沒錯。」

「那麼以媽咪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讓你們那麼輕易說簽離就能離的,你們倆若是沒生個孫子給她玩玩,我跟你賭90%的機率,她會用盡各種手段讓你們替他生個孫子。」葉秋一臉嚴肅的說。

「船到橋頭自然直囉。」葉修叼著根菸笑得自信。

「這麼自信,就不要到時候還來找我幫你,」 葉秋哼了一聲後便放任自己向後倒躺在葉修的床上,他望著天花板問道:「你們之後要住一起吧,打算怎麼辦?」葉秋記得自家媽咪遵交待了寄發喜帖的事情後還歡快的跟自己討論過該把哪棟房送給葉修當做新婚禮物。

「當然是分房。」

「那就好。」葉秋鬆了一口氣。

「怎麼好像你的女友要跟我睡了一樣。」葉修嘲笑。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葉秋彈坐起身,「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不小心獸性大發就對他亂來了,儘管小許在各方面能力都比你好上許多,我沒有其他意思,但你可別忘了他是輕種。」

「這我知道,」回想起上次在婚紗店的經驗,葉修表示他懂得分寸,接著葉修沈默了一會兒他望向葉秋,那眼神讓原本還氣頭上的葉秋不禁想打個冷顫,「葉秋,那你覺得藍河會有可能願意替我生孩子嗎?」

「你是認真的嗎?想讓他替你生孩子。」葉秋有些驚訝的反問。

「突然想問問而已,有必要那麼吃驚嗎?」

葉秋先是深吐了一大口氣,以紓解滿腹的氣:「我哪知道他願不願意啊?!我又不是小許。」

葉修呵呵兩聲沒有在多做評論便又回過頭去繼續打遊戲去了。

 

***

 

兩人婚宴所邀請的人不多,在這個社會裡斑類與猿神人的比例約是3%與97%的比例,且現今社會能夠接受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相愛並結為連理的人也僅有少數,所以参加者更是僅有幾位同為斑類的聯盟選手和兩家親友。

 

葉修和藍河撐著笑臉接受著大家的祝賀,心裡則是不斷的期望著能趕快結束;葉修和藍河捧著其實裝著裝著開水的酒杯敬著酒,在歷經諸多親戚的言語洗禮,最後是到了喻文州一行人面前。

 

「祝你們百年好合、新婚愉快。」喻文州笑著說。

「葉修我可警告你,別欺負我們藍溪閣的人啊,不然我跟你沒完!」

「葉修前輩、團長,恭喜你們!」

「謝謝,」葉修和三人一一敬了酒後看著喻文州和黃少天,「這才不過兩天就發展這麼順利,我等你們發帖子啊。」葉修笑得曖昧。明明才來H市幾天,原本沒有進展的喻文州現在已經和黃少天牽起手,一走近他們,黃少天的身上還散發著屬於喻文州的氣味,葉修看著兩人如此親密,自己在心裡感嘆著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謝謝,到時候不會忘記邀請前輩的。」

「呿、我們本來感情就很好了,什麼順利不順利的,我們一直都很順利!」黃少天紅著耳根卻硬是撐著囂張的臉,接著他一把攬上了藍河的肩,「對了、那個藍河是吧?跟我來一下。」

「咦?!啊、好、好的!」原本在一旁和盧瀚文小聊近況的藍河在聽見自己的偶像喊了自己名字後有些傻愣,接著又和自己勾肩搭背的,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呈現恍惚狀態了。

 

黃少天拉著藍河走到了陽台上,明明該是寂靜的地點卻能清楚地聽見各處聲音,藍河這才發覺自己因為和黃少天近距離接觸而興奮的引起了他那對貓耳的出現。


幸好的是黃少天背對著藍河伸著腰拉著筋望著酒店外的讀市夜景,他並沒有發現藍河的異樣,後者趕緊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並冷靜了下來。

 

「那個……黃少,怎麼了嗎?」手指攪擰著手指,藍河疑惑的問。

「也沒什麼,」黃少天在身上衣服口袋裡東淘西淘邊說了一句等等我,最後終於在西外的口袋裡淘出了一小瓶液體,「找到了,這是隊長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一定要在葉修不在的情況下給你,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才能交給你,反正隊長送的東西鐵定是沒問題,再來就是隊長讓我跟你說"如果葉修前輩不聽話時,就給他喝一點這個吧!"」

望著偶像邊說話邊比出動作,將幫忙轉告的話語演繹的好像真的看著喻文州在和自己說話,藍河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黃少天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請替我謝謝隊長的禮物。」

「真的沒事?好吧,不是我啊葉修那傢伙真的人不壞,就是那張嘴太貧、太欠揍了!」黃少天又攬上了藍河的肩膀,兩人併著肩回了宴會廳,黃少天向藍河說著關於以前在網遊裡和葉修搶Boss的事跡,感嘆著沒想到這人居然就這麼退休了,接著叮囑藍河要有點魄力才不會被葉修給吃死死,藍河只是笑著並不斷的點著頭說我知道了。

 

***

 

結束了婚禮和宴客之後,葉修和藍河當晚便住進了葉母送給兩人的房子。

雖然他們在今晚還真是第一次踏進這房子裡,但屋內該有的家具或是日用品一樣都不少,而兩人的私人用品也在宴會期間讓搬家公司給搬置過來並放妥了。

 

「簡直比全明星還累。」癱在沙發上,葉修叼著香菸像在享受美食似的抽著,因為婚禮一整天都不能抽菸對於葉修這老菸槍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他就這麼癱在沙發上看著藍河在屋裡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在找什麼,於是好奇的問了句怎麼了。

「葉神,有兩個消息,你要先聽那一個?」

葉修捻熄了菸,然後站了起身:「先聽壞的吧。」

「房間有三間,可是只有主臥室的門可以開,其他兩間都鎖死了。」

葉修挑眉,「那好消息是?」

「主臥室的床很大。」

「……」

 

「葉修!」

「嗯?」方踏入客廳的葉修還打著哈欠就望見藍河提著一籃尚帶著濕意、大概是剛洗好的衣服朝著自己怒氣沖沖的快步走來。

「我都說了幾次襪子跟髒衣服要分開洗,你怎麼又丟在一起?」

哎呀,那時候趕著要在時間前打副本。

「還有上廁所的時候座蓋要掀起來你怎麼都沒掀?」

呃、那時候好不容易打完BOSS趕著尿急……

葉修伸手抓了抓肚皮,撐著滿臉鬍渣的倦容想要表現出滿滿的歉意的乾笑著說:「抱歉,我那時打完BOSS急著跑廁所就……不小心忘了。」

 

藍河簡直快瘋掉,他不是第一次知道現實中的男神和電視中的男神差異一定很大,但是對遊戲以外的事情能夠如此健忘的大神實在是令人倍感衝擊阿……

「小藍你該不會有潔癖吧?」葉修忍不住補了一句。

藍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並忍住了把手上的籃子往葉修身上砸下去的慾望,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後命令道:「我去曬衣服了,你現在快去把廁所給我打掃乾淨。」

 

跟葉修兩人同居的生活其實說不上不好,就是有點無趣,為什麼會覺得無趣?

舉例來說:除了主臥室其他房間還是處於封印狀態,而葉修基本上活動範圍不大,就只會在臥室跟餐廳做兩點移動,而且兩人睡覺的時間點通常也不太一樣,比如葉修都是太陽快升起的時候、藍河自己則是最晚凌晨兩點便會就寢,兩人除了藍河問葉修要吃什麼、快去洗澡、記得打掃之外再沒其他特別的交流了。

 

說實在的他們住在一起的模式真的就是『一起住』這樣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在一開始藍河還挺擔心葉修又會像餐宴那晚一樣睡到一半突然獸性發作,接著撲倒自己這個在重種斑類面前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的輕種斑類這樣那樣……之類的,但慶幸的是並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偶爾還是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意外事件。

 

一大早的、尚在睡夢中與中草堂成員砍殺的藍河突地聞到了絲絲香氣,濃郁的、吸引人的、令人沉醉的,香味令人無法忽視想要靠近並將之吞嚥入腹,夢裡原本還在戰場上廝殺的藍河丟棄了手上的長劍,並順著香味的來源走去的他看見了一團光亮,耀眼的光芒雖刺得他眼睛無法直視,但他還是不放棄地伸出了雙手直直地往前走去。

身體像是正被一股溫暖的氣息給包裹著——好溫暖啊!藍河蹭了蹭溫暖的來源並伸出了雙手貼了上去,空氣中那香醇的氣味令他身心無比舒適。

但……這觸感好像哪裡不對勁?

藍河疑惑的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柔軟……這、好像一點也不軟啊,感覺還有點硬?軟中帶硬?

咦?

藍河又更用力的掐了掐手中的異物。

「嘶——」

直到藍河聽見了頭頂上傳來的倒氣聲、感受到了手中"硬物"的熱度和硬度又上升了一些,像是查覺到了自己握到了不該握的東西了,他嚇得趕緊鬆了手、睜眼然後彈坐起身。

 

「啊、葉……葉神你沒事吧?」藍河莫名的紅著臉。

雖然他不小心捏痛的那玩意兒是他們兩人都有的東西,但握起來的感覺好像比自己的還——操!我在想個什麼鬼東西?!

 

藍河使勁的搖了搖頭,接著趕緊望向被自己無意識之間施暴的受害者。

 

只見葉修還疼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捲曲成似球的狀態躺在原位。

「呃、小藍啊你睡就睡,做什麼對我使出龍爪手啊?」大概是疼痛感終於緩解了一些的葉修哀怨的側躺在床上冒著冷汗望著藍河,雖然雙手依舊以看著頗不雅的姿勢摀著下體。

 

「嗚、我以為是普通的暖寶寶就……對不起!」藍河滿臉通紅的向葉修道著歉,雖然很是疑惑為什麼兩人能夠睡到貼抱在一起,但看著葉修像是很疼的模樣,藍河也沒心思去細索探究。

「沒事、沒事.......嘶——真的沒事你別在意。」緩慢的坐起身子下床,葉修擺了擺手後便自己一跛一跛的走進了浴室。

 

其實會有這齣意外,也算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吧?——葉修苦笑。

 

葉修蓄意的朝熟睡中的藍河釋放了輕種絕對無法抵抗的、屬於重種斑類的荷爾蒙。


***


自從那天之後,兩人如同往常的繼續著有些單調的日常生活,而藍河依舊不知道葉修所隱藏的行為。

一開始說好的分房這件事情也跟著繼續沒了下文。倒是葉修對藍河噓寒問暖的頻率越來越高,甚至到了遊戲裡頭跟進跟出的,此番舉動讓藍河於藍溪閣的朋友們大開眼界也議論紛紛。


「吶、藍橋啊,葉神三天兩頭跟在你旁邊,這在追你嗎?」這天在副本門口裡等著隊伍的人到齊,筆言飛湊到了藍橋春雪的身旁好奇的問。

心臟漏了一拍,藍河沉默了一會兒才反問:"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在追我了?"

撇了眼跟自己背對著的葉修,幸好對方戴著耳機對著自己的螢幕指揮著隊友,不然不知道葉修聽見了會做何感想?


要是讓藍溪閣的夥伴們知道自己現在就是跟葉修同居還結了個婚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反應呢……藍河無比自嘲的想著。


遙想當初葉修未回歸職業聯盟、還在網遊的世界裡跟各工會搶Boss並討價還價的刷著副本和領著一幫子的新人闖蕩時,自己可是對葉修這般態度與舉止感到煩躁與無奈卻又深感佩服,但在知其緣由後轉變為同情和崇拜,甚至會不自覺的去關注他回歸職業聯盟後的一切。


在意外之下認識了葉修和葉秋兩兄弟,要說藍河對於葉修還記得自己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開心與自滿的念頭是騙人的,但要說對葉修還有什麼其他的情感與想法嗎?藍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麼明顯誰看不出來啊?每天對你噓寒問暖還三不五時開小號跟著你跑進跑出,勤勞到連大春都在問我怎麼回事。"

我才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葉修的態度讓整天都跟他相處在同一空間的藍河覺得膽戰心驚受寵若驚,但想想若是葉修能把這勤奮的精神分一點到家事上藍河覺得他會更開心一點。


偷偷撇了眼坐在自己身後的葉修還頗專心的在刷材料;藍河強制性的把電腦擺在了客廳,反正客廳也夠大、書房也被鎖死。電腦不放房間裡是為了讓葉修能夠有離開房間的理由,原本還放房間時葉修只有在房間跟廚房兩點式移動,最近藍河終於受不了的把兩台電腦都給移出了臥室。


"他大概是退役後太閒了吧。"藍河隨口應付,對於筆言飛的推理表示不想多做解答。

"他沒事那麼勤勞,如果不是要追你,難不成是要追我?哎唷、哎唷!覺得有點毛!"語畢還附加了個遊戲內建的害怕發抖的表情。

"那你怎麼不說他想追大春啊?"藍河哭笑不得的打趣道。

"不是吧?你說葉神想追的人是大春?!不行,我覺得那畫面太美了令人不敢直視……"害怕發抖的表情再次出現。

"你少犯二了!好了、大家都差不多到了該準備進去了。"這要是讓大春聽見了,藍河也只能幫二筆點蠟祝福他沒事。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小藍......」葉修伸腳踢了踢完全無視門鈴聲、依舊睡得安穩的藍河,「你去開門?」

「嗯?......你去開。」藍河卻是緊閉著眼、皺著眉頭毫不猶豫的一把將葉修的被給子扯了過去。

葉修被瞬間襲來的冷意給搞得睡意全無,他試著伸手想拉回那條屬於自己的被子,無奈藍河早已將被子全捲上了自己的身子搞得自己像條蟲繭一樣繼續睡著。

屋外的人依舊不死心的按著門鈴,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徹雲霄的喧囂再加上被子被抽走而冷得神智都清醒了大半,葉修最後還是認命的下了床去應門。

葉修打著哈欠,模糊不清的喊著這就來了並跟著動手轉開了門鎖。

門才一開葉修就被來人給推到了一旁,他正想開口問對方有什麼問題呢,但轉頭一看來人的面容讓他不自覺的楞住了。

總覺得很像在哪看過這張面孔,可他還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看過這面孔。

「許博遠,我限你五秒之內馬上給我滾出來!」

女人雙手插著腰、氣勢洶洶的踏著高跟鞋對著屋內逕自開始倒數著時限。

葉修無語的楞在門關處,而原本沉默的屋子在女人一喊完這麼一句威脅力十足的話語之後立刻傳出了一聲重物墜地的巨大聲響,葉修頓時有些佩服這名女子竟能讓方才還死賴在床上的藍河嚇的立刻起床。

跟著只見藍河一頭亂髮的衝出了房間、連滾帶爬看起來頗是狼狽的從走廊尾端用著像在跑百米的速度衝到了門關處:「爸!你不是還在出差嗎?」

「爸?」葉修疑惑的看著這位身材姣好、五官精緻的女子,看著分明就是個女性,可藍河的稱謂令人無比疑惑,但想想現在這社會這麼開放,又覺得其實也不用太在意了。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在一見到藍河氣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時渾身飄散著別人的氣味,女子皺了皺眉頭後接著撇了眼站在一旁的葉修,又繼續說道:「你突然就跟這傢伙結婚,而且還沒有經過我跟你媽的同意,你確定你還有當我們是你的爸媽?」

「呃、爸——」

「咳、兩位打擾一下,要不要先進去邊坐邊聊?在這談話好像不太合適。」葉修比了比自己和藍河,兩人都還是穿著睡衣且未整理的儀容,並向藍河口中稱呼為〝爸〞的女子邀請道:「呃、您先請進吧,行李讓我替您扛進去就好,小藍你快帶爸去客廳坐然後去梳洗梳洗。」

「啊?喔、好!」藍河愣了一下,又很快就回過神來,「爸,趕快進來吧,外頭風冷。」

女子又看了一眼葉修,便從善如流的脫了鞋並踩著彷彿這兒就是自己家的腳步進了屋子。

 

***

藍河在安置好後便衝回了臥室準備刷牙洗臉;早就換好了衣服的葉修正抽著菸站在窗邊,看著對方無視他的視線從衣櫥裡拿出了連帽T恤並迅速的脫下了睡衣。

「你還好吧?」

「什麼?」

「感覺你爸好像不是很高興?」

「你別太在意。」藍河嘆了口氣後走進了浴室。

葉修很是疑惑,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結婚的事情生氣的話,那會是為了什麼?畢竟自己的兒子結婚典禮的時候卻無法及時到場,任誰都會覺得不高興才對。

藍河邊刷著牙,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歡正登登哩揪灰知島勒。」(譯:反正等等你就會知道了。)

葉修點了點頭,就在他正準備把菸捻熄時,就聽見藍河又說了一句:「對了,你待會兒千萬千萬千萬不要開口、不要插嘴、不要亂說話!」

「為什麼?」葉修心想難不成你爸會突然拿出刀來砍了我嗎?

「總之就是不要亂說話,安靜、噓!」藍河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漱口杯,嘴角還沾著牙膏泡沫。

好吧,讓我不要開口我就不開口,葉修用聳肩加攤手表示隨便你了。

 

***


在迅速的梳洗好後,葉修和藍河一起來到了客廳,落坐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倆的藍河爸爸對面。

「爸,我......」

「我真的覺得很難過。」打斷了還未說完話的藍河,藍河爸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哎呀,感覺明明就不太妙啊,葉修心想。

 

葉修和藍河並肩坐在他的岳父、藍河的父親的面前﹔葉修撇了眼身旁的藍河,後者正因為緊張而冒著冷汗。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和你媽,你是跟這傢伙結婚?」葉爸偷偷撇了眼靜默不語坐在自家兒子身旁的葉修。

「爸——」

「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葉爸又偷偷撇了眼葉修。

 一直沒有開口出聲的葉修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在看熱鬧一樣的翹著腳、臉上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並且裝作不知道對面座位的不停的偷看自己。

而藍河則是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老爸一個人演得起勁:「爸,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們,而是你們自己說叫我不要打擾你跟媽的三十周年蜜月旅行,我——」

「這不是理由!」

「爸……」藍河表示心累。

「岳父大人雖然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但還是請你把你兒子放心的交給我吧?」葉修突然開口道。

藍河皺著眉頭用手肘撞了撞葉修的手,明明早就跟葉修說過讓他不要亂開口說話了!

而原本還有些怒意的藍河爸爸這時卻是一臉興致盎然的表情:「你有什麼理由要我把我們含辛茹苦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寶貝兒子交給你?」

「這倒是沒有,」葉修拍了拍藍河的手背後對著藍河的手以十指交扣的方式握了上去,接著朝一臉莫名又有些驚恐的後者笑了笑,葉修望向藍河的爸爸用著自認最誠懇又真摯的語氣說道:「或許您無法接受我跟藍河的婚事,但現在事已成了定局,我相信您也不希望你的兒子成了離過婚的男人,請你相信我們真的很幸福。」

「呵,你說的倒好聽,雖然我不是重種,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你跟藍河根本沒有做過對吧?」

藍河聞言頓時紅透了臉,他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父親說話的直白,但是被如此露骨地揭開謊言,讓他頓時感到羞愧不已,心裡直想著糟了要是被父親發現了假結婚這事兒然後告訴了兩家的大家長該如何是好?

藍河緊張的冒著手汗,葉修握了握藍河的手,接著湊到了藍河耳邊:「小藍冷靜點,相信我吧。」

突地被人在耳邊用著低沉的氣音安撫,藍河先是覺得有點癢而忍不住抖了下身子,但手中傳來的那屬於葉修的體溫以及讓他信任的沉穩,藍河試著的讓自己靜下心來,他知道葉修是可以信任的——從認識葉修開始他就知道葉修一直都是個可以讓人無條件相信的男人。

「爸,我們不是不想,而是這事情是我們很看重的也很認真的在準備的,所以請你不要責怪藍河,要怪就怪我吧!」


等等等等等等!葉修這是再說什麼鬼?!藍河錯愕的看著葉修滔滔不絕的繼續說著——

「我們只是在尋找適合的時間以及還在討論孩子未來的安排,您看現在這個社會是如此的混亂,再說了我們斑類在這個社會所存在的同伴是如此的稀少,這不是更應該嚴正地看待生兒育女這件事情嗎?」葉修鬆開了握著藍河的手,摟上了藍河的腰把人給拉的向自己靠近了點,「再說了畢竟我跟博遠都是男人,要不是還好我倆正好都是斑類,不然想要有個孩子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現在我們還在尋找懷蟲所以才到現在都還未進行夫妻間該有行為,還請您不要生氣。」


我勒個去!葉修說的這麼天花亂墜誰會信啊?雖然現在要找品質極高的懷蟲的確頗不容易,也因為同為同性的斑類已經越來越多,所以購買懷蟲使用的同性夫妻也越來越多,但不論品質的懷蟲也不是那麼難以購得。

「那簡單,懷蟲在這,」從隨身包裡拿出了一瓶玻璃罐放在茶几上,藍河的父親看著藍河一臉"我非常無害"的表情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了,加油吧!我跟你奶奶都等著抱孫子。」

藍河抽著一邊的嘴角看著自己的爸爸一臉計畫通了的表情——鐵定是奶奶讓他來的!


「好了,接下來是我跟兒子的時間,乖女婿可否給我們點私人空間?」

葉修點了點頭便站起身,在離去之前還親了下藍河的臉頰,藍河錯愕地瞪了眼葉修,而後者只是在藍河父親看不見的角度對著藍河無聲地說:要演就演得撤底一點。



藍河不知道什麼叫做演得徹底一點,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被葉修給趁機吃了好多的豆腐。



「阿遠啊、你是怎麼勾搭上人家的啊?」藍河爸在葉修一進了房間後趕緊湊到了藍河身邊喜孜孜的探聽道。

「爸、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我關心你呢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我光是聽你奶奶說你的丈夫是個貓又的重種我都驚訝地快飛上天了!你們打算哪時候生孩子啊?希望你們生個女兒給我玩玩!」

「你以為想生就能馬上生啊?」藍河欲哭無淚,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立刻馬上就跟自己的爸爸坦白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都找了個重種當伴侶了還怕生不出來嗎?」藍河爸取笑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重種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

「算了不跟你吵了,奶奶還跟你說了什麼?」藍河開始有點自暴自棄。

「嗯,不外乎就是"想要趕快抱個孫子啊,而且最好是公的小老虎,一定可愛極了"還有"孫女婿看起來真的很喜歡阿遠呢,不錯不錯"。」

奶奶你是哪隻眼睛看到葉修很喜歡我的啊?明明只有一起吃過一次飯,就算他跟您能夠聊得很愉快也不代表就是很喜歡我好嗎?藍河忍不住撫額。

「總之呢這瓶懷蟲就交給你了,需要我幫你嗎?事不宜遲現在就來吧?」說著就開始捲起了袖子。

「不不不!在一段時間讓我們準備準備!爸你總該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吧?就像你當初突然就說要變成了女人的樣子老媽也是花了點時間才接受不是嗎?」

「嘖、你個混小子哪個例子不舉偏要舉這條!」

藍河的雙親其實都是男性,而藍河是由中間種的藍河爸使用了懷蟲才生下的孩子,雖然他老媽是個普通的猿人,但在和藍河爸交往之後也知道了許多關於斑類的事情,從而生下了藍河。

想當初藍河爸在藍河三歲時突然說要去作能夠變成女性外表的手術時,老媽有多麼的無法理解,但最後還是被安撫了下來從而接受……咳,好的這故事簡單講完了就算了,總之藍河媽最後還是接受自己的老公變性成女人模樣。

「總之在下個月如果你們還是沒有使用這隻懷蟲,牠就會失效而亡,自己好好想想啊!」

「知道了。」

「他對你的佔有慾挺強的呢。」

「什麼意思啊?」

「你是真的沒感覺還是假裝沒感覺?」

藍河搖頭表示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嘖嘖、你不覺得你聞不到我的氣味了嗎?好歹我也是你爸,我養你這麼久別跟我說你不記得我的氣味!」藍河爸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還有你全身上下都充滿著他的氣息,呵呵、滿滿的宣示主權意味。」

藍河又是一陣無語,他試著嗅了嗅,還真的完全聞不到其他的斑類氣味,所以上次葉秋才會那樣好奇的問自己跟葉修怎麼樣了嗎?

「你啊,不要辜負人家的心意,好好想想吧!」



***



葉修走出浴室就見藍河手裡抓著一罐裝著藥水和裝著懷蟲的瓶子,坐在床邊愁眉苦臉的嘆著氣。


「你在做甚麼?」剛洗好澡的葉修穿著領口被洗到有些鬆曲的T恤以及洗到泛白的牛仔褲再加上早上剛剃過了鬍渣的臉讓他外表看著還是有些頹廢,但人本身倒是挺精神的。


「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好吧,你不想說就不勉強,」葉修伸手拿過了裝著液體的瓶子,藍河手上的瓶子一個他見過,是藍河他爸給的懷蟲,但另一個他就沒看過了,「這是什麼東西,藥草汁?」瓶子裏頭裝著綠褐色的液體,光就顏色來說還挺詭異的,葉修好奇的轉開了瓶蓋。

「等等、等等!」藍河眼見葉修就要轉開那不明液體的蓋子,心一急就撲上了葉修想要趕緊搶回瓶子,「這是喻隊給我的,你不要亂來–—啊!」

沒拿穩的瓶子就這麼倒了半瓶的液體在葉修的衣服上,甚至是沾到了葉修的頸脖。葉修好奇地把沾到液體的衣服拉起來聞了聞,香香甜甜的還挺不錯聞的,但好像還帶了點酒味?他擦起了沾到脖子上的液體舔了舔——這味道好像在哪嚐過?

「葉、葉神……你還好嗎?」

「什麼?」聞著聞著,葉修開始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感覺有些熱,重點是那潑灑在衣服上的味道實在是太令人欲罷不能,葉修像個碰到貓草的貓兒瘋狂的吸聞甚至舔了舔布料沾上的汁液。

「還問我什麼、你魂現了!」藍河嚇得趕緊跳離葉修,驚愕的望著葉修那好久不見、現在正不停地抖動著的耳朵還有那條搖來晃去的尾巴,橘棕色的虎紋跟著若隱若現的浮現在葉修那久未日曬的的皮膚上——而後者則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嗯,是嗎?」葉修放下手中抓著的衣服,眼神迷茫的傻笑著。

擺明就是醉啦!這瓶子到底是裝了什麼鬼東西?!藍河聞了聞沒蓋緊的瓶子,味道香香甜甜還帶了點酒味,可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實在不懂為什麼葉修會出現發酒瘋似的舉動。

「感覺有點熱啊?小藍啊你不覺得熱嗎?」

葉修坐在床上一邊喊著好熱一邊開始動手脫著自己的衣服,那左右搖擺的身子宛如鋼琴上的節拍器。

藍河傻眼看著葉修又像先前在酒店時自己動手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個精光,只差這次葉修是還處於半醒神的狀態。

「葉神你……還好嗎?」藍河因為有了先前酒店的經驗,這次他學乖了沒有貿然靠近,而是站得遠遠的躲避騷擾。

「我?我沒事……」

葉修嘴裡說著沒事,可是人卻像是吃了貓草的貓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蹭著棉被還瘋狂呼嚕,藍河倒是很迅速地冷靜下來然後拿出了手機,猶豫著是要拍照片呢還是錄影片呢?——最後是點出了QQ敲了喻文州的帳號。


"晚安喻隊,這麼晚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我想請問一下上次你托黃少轉交給我的瓶子裝的是什麼嗎?"

原以為要早上才能收到回覆,但喻文州的頭像卻是立刻亮了起來:"裡面是高濃度的木天蓼酒,怎麼了嗎?"

雖然沒有養過寵物但藍河本身是貓類,所以多少還是知道木天蓼對於貓科動物來說就好比毒品對於人類,是個貓類只要嚐了一點點就會造成抗奮的植物,而現在葉修就是因為這東西才會做出此番舉動的吧?

"呃、葉修剛才吃到了一點,現在正在床上打滾……"

過沒幾秒喻文州卻是突然發了個視訊邀請,嚇得藍河差點摔掉手機,他抖著手點開了視訊,對方畫面除了喻文州,還有黃少天擠在一旁一臉興奮的喊道:「快快快!我要看葉修——」

看見自己的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藍河楞楞的就要乖乖聽話地把攝像頭轉向床上的葉修,但很快的畫面又被對方關閉,藍河疑惑的回了個問號。

"不好意思,剛剛少天按錯了。"

"……"藍河下意識的回覆了一小串刪節號,回過神來已經按下送出,他又趕緊補上了一句:"但我也是貓又,為什麼我就沒事?"

"你有嚐到那瓶酒了?"

"這倒是沒有。"

"木天蓼有讓貓科動物精神放鬆的效用,你只是聞聞倒是還好,但前輩吃到了一點點就難免會出現這樣的舉動,放著不管不會怎樣,不過可能需要你安撫安撫他。"

"這樣就好?"

"是的,抱歉我這邊有點事情必須說晚安了,祝你們好運^^"

喻文州的頭像很快就暗下,藍河送出的晚安訊息孤零零的停在那裡。




把手機放回了桌上,而葉修依舊在床上翻滾著——明明是隻老虎卻像隻大貓一樣,藍河無言地走了過去。

葉修躺在床上笑呵呵的看著藍河。

爬上床,藍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葉修的虎耳根部後者一臉舒爽的蹭著藍河接著趴上藍河的腿上,看著葉修的舉動並無害,藍河便放下了戒心開始搔揉他的耳朵和尾巴根部,葉修像是被服侍的無比舒服而自喉嚨深處發出了宛如貓兒般的呼嚕聲。

「舒服嗎?」藍河沒停下持續搔揉著葉修的手,看著那毛絨的尾巴隨著他變換撫弄的節奏或是施力大小一上一下的跳動搖擺,藍河忍不住玩了起來。

葉修一臉舒爽地笑著說:「嗯。」

「葉神?」

「在。」

「呃……你知道我是誰嗎?」

「許博遠,藍河。」


「我操!你什麼時候回神的?!」藍河嚇得一把推開了葉修。

「我也不知道呢。」被推開也一點都不介意的葉修思考了下後說道。有著美麗花紋的尾巴在葉修身後搖擺著,看起來很是愜意。

「你怎麼不早點說!」

「你沒問我呀。」

藍河自覺尷尬的說不出話,他隨手抓起了枕頭將臉埋在其中,恨不得地上有個坑能跳進去。

「你在害羞了嗎?」

藍河沒有任何反應但也不肯看向葉修。

「你討厭我嗎?」

藍河搖頭。

「那麼……不喜歡我的尾巴跟耳朵?」

藍河沉默了一會兒,搖頭。

「你的耳朵也跑出來了。」

聞言藍河立刻摸上了自己的頭頂那對毛茸茸的耳朵——還真的跑出來了!

一直以來,藍河對自己的自制力很是驕傲,但現在卻對開始對自己產生了不解,怎麼自己碰上了葉修以後總是會無法克制的在他面前魂現?


「吶、小藍,」葉修突然喊道。

藍河揪著張臉看像葉修,他背靠著床頭櫃,距離葉修不過半尺的距離,空氣間瀰漫著一股令人無法自拔的氣味。藍河知道那香味從何而來,他想要跑,卻無法控制身體的自我意識他無法自拔的呼食著那濃郁又令人著迷的香氣——屬於的葉修的重種氣息纏繞,藍河眼露迷戀的伸出了雙手摟上了葉修。



瞳仁化為束狀的葉修讓自己的尾巴纏上了藍河的,並用著與平常相比更為低沉的嗓音對著懷中的輕種斑類說出了對方無法抵抗的要求:


『來吧,替我生個孩子。』







摟著葉修的頸脖,藍河將臉埋進了前者的胸前,他貪婪的呼吸著來自葉修的氣味,儘管他的精神意識還有殘存著抵抗葉修的念頭,但身體卻無法控制地任由葉修擺佈。


葉修異常粗暴的把藍河身下的衣著給一把扯下,而藍河沒有任何反抗的任由葉修卡進了他的雙腿之間並一手握住了還靜靜的躺在腿間的男根,他撩起了藍河的上衣,後者任由葉修那因魂現而出現倒刺的舌頭舔舐著胸前挺立。微刺的痛感令藍河忍不住發顫,迷茫之間藍河看著葉修的尾巴在眼前一伸一曲的舞動著。


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的藍河雖然身體任人擺布,但意識上他還是清楚的,他知道葉修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許多青紫的痕跡、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對於葉修的撩撥起了反應、他也知道自己竟莫名的對於葉修接下來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所期待。


但他不知道自己對葉修來說是他的什麼人?

藍河知道葉修和自己結婚只是為了讓長輩們閉上嘴,而他只是陰錯陽差正好成了協助者。早在藍河知道葉修詢問自己是否願意陪他演這麼一場戲的時候,藍河心裡就已經對葉修開始有了奇妙情感。


葉修停下了埋頭親吻藍河身體與留下痕跡的動作,手裡依舊上下擼動著藍河那早已充血硬挺的分身。像是察覺到了藍河的分心,葉修惡質的用修剪圓潤的指甲刮弄著早已溢出些許液體的鈴口,惹得身體的主人因受到刺激而渾身感覺一陣酥麻快感從而使得他忍不住呻吟出聲,跟著射了出來。

欣賞著藍河因快感而表情迷亂的模樣,葉修就著藍河微張著的朱唇吻了下去。沾著白液的手指探路似地從藍河大開的雙腿之間、順著還挺立著的陰莖向下掃過捲曲微密的恥毛、接著觸碰到柔軟的囊袋來到了會陰處,之後散步到了未經人事的後穴。

藍河忍不住嗚咽的幾聲。

葉修就著穴口劃了幾個圈,接著試著讓手指插入,但乾澀的洞口只靠著方才藍河所洩出的精液是不夠潤濕的,也換來藍河因感覺不適的推擠,於是葉修停下了所有的的動作,他翻身下了床走出了房間。

藍河楞楞地躺在床上,頓時感覺一陣空虛。他緩慢的開始思考著葉修該不會因為無法插入自己的後穴而放棄跟自己做愛了吧?

藍河下意識的把手往自己下身探去,手指觸到了那裡並試著讓手指進去,就算感覺難受疼痛也毫不在意,因為比起身體的疼痛藍河覺得被葉修拋棄更讓他感覺難受。藍河艱困的讓食指插入了一指節就感覺又疼又噁心,但他不放棄的還想在更深入一點、在深入一點......

「你在幹什麼?」葉修不知何時回到了房裡,他抓住了藍河正嘗試著替自己擴張的手,另一手拿著一管藥膏似的條狀物。

藍河睜著因疼痛而泛著淚水的眼看著葉修:「我……」

「自己來?嗯?」

葉修放開了藍河爬上床又鑽回了藍河的兩腿之間,他說:「自己張開你的腿。」

藍河乖乖的撐開雙腿,微軟的分身靜靜的垂在那裡。

於是葉修又說:「雙手背到頭頂。」

藍河聽話的背到頭頂,他摸到了自己的貓耳有些冰涼。

接著葉修擠出了一坨膏狀物在手指末端,沒有事先以體溫熨熱的膏狀物就這麼抹上了藍河的下體。瞬間冰涼的觸感另藍河忍不住唉了一聲,而葉修空著的手也沒閒著的開始擼動著自己的硬挺。

藍河看的見葉修那有著美麗毛色的尾巴直挺挺的伸在葉修身後,只有尾端微曲。

而葉修看著藍河的那沾染到潤滑液的灰褐色毛絨尾巴自敞開的雙腿下露出,濕漉漉的毛髮沾粘在了腿邊,有種說不上的快感。

「哼嗯……」藍河抿著唇忍受擴張後穴所傳來的疼痛,但用了潤滑後的疼痛是少了許多,更多的是有異物在體內的不適,藍河忍耐著噁心感撐著雙腿 不要併攏。

而葉修進行的擴張動作的手指已經到了三指,葉修吻上藍河忍不住刺激便會呻吟出聲的嘴,兩人皆有著倒刺的舌頭互相勾拉著交換口中的唾液,粗重的鼻息交錯,喉嚨深處的呼嚕聲不絕於耳。


承受著葉修上下同時進攻的刺激,藍河開始忍受不住想要合攏雙腿,無奈葉修整個人是卡在他的雙腿之間,他扭擺著腰枝試圖逃離葉修的手下動作,結論是不可能,反而讓葉修的動作更加刺激著他的身體。不知何時開始快速抽插的手指因為藍河的扭腰舉動而戳弄到了體內的敏感點,藍河僵住了身體渾身發麻並不自覺的抬高了臀股。

葉修見狀又試著讓手指戳向那一點。

藍河腰枝扭的更大幅度了,葉修鬆開了吻著藍河的嘴,他問:「舒服嗎?」

藍河被葉修未停止的抽插戳給弄得無法言語,只是恩恩啊啊的搖晃著腦袋。

葉修乾脆的拔出了手指,他看著藍河那早已擴張的差不多了的後穴開開闔闔的、穴口潺流著因體溫而化成液體狀的潤滑液。

藍河汗濕了的瀏海貼在臉上,背在頭上的雙手早已抓上了兩旁的被子,頓時沒了異物侵佔的後庭一陣空虛。


很快的葉修架起了藍河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對著藍河緩緩的挺入那炙熱的後庭,儘管方才擴張了但還是有些緊窒,葉修不急不徐的緩慢動作著。

藍河皺著眉頭忍耐著。

「小藍?」

「我、可以、嗯呃……」

葉修揉了揉藍河的臀肉,繼續做著沒入藍河的動作。


待葉修終於讓自己的分身整隻插入了藍河,他停下了動作,伸手替藍河的分身服侍擼動,試圖另藍河緩解後穴的疼痛。


「葉修……」

葉修傾身向前,「抱住我。」

藍河伸手摟上了葉修。

「還好吧?」

藍河臉埋在葉修的肩窩,點頭。

葉修開始緩慢的抽出插入著,藍河哼哼唧唧的聲音貼在葉修耳邊混著藍河的鼻息。

感覺的到在自己體內的熱柱又大了一圈,藍河頓時感到害臊,他終於體認到兩人到底都作了些什麼,因為突然的醒吾而無意識的夾了夾雙腿。

「藍河?」葉修未停止抽插的動作。

藍河依舊摟著葉修,並試著動作著自己的腰。

葉修見了藍河的舉動笑了笑,接著開始加速了抽插的速度,藍河嗯嗯啊啊的呻吟開始不絕於耳。突然的葉修把藍河翻過身來背對著自己,藍河還來不及反應就又感受到了方才擴張時被戳弄的敏感點受到了一磨而過的刺激,葉修食髓知味的開始瘋狂戳弄起那點。

藍河雙手無力的趴伏在床上抬高著臀讓葉修不斷的進出自己的身體。


貓尾巴勾纏上了揉捏著藍河臀肉的手臂,支離破碎的呻吟和著肉體撞擊時產生的啪啪啪聲響,射出的同時葉修啃咬上了藍河的後頸。



帶血的牙印刻在身後,宣告著他已成為這人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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